法国导演弥勒的电影《夜莺》和《蝴蝶》对比(2)
《夜莺》借助中国美好的大自然风光,来让迷路的祖孙更加亲近,这可以让小女生去掉骄娇作的习气,李保田也便言传身教,小女生和观众都了解了他们家族的过去,他们是如何从乡下来到北京,家庭成员的奉献和现状。
在乡野的竹林、山洞、梯田和流水之畔,老人和孩子才能够更自然的接触,孩子也可以撒娇就跑、兴之所至就上树,而在巴黎、香港、东京等高大上国际都市的秦昊与李小冉,基本上只能通过手机来与家人进行遥控,遥并不意外,关键在于控,他们习惯了控制自己,也积极的控制家人,所谓的事业繁忙,蔓延到家庭成员之间也是如此。他们眼中的彼此,其实早已经符号化,而不再是活生生的人,生命的意义在于接触。
接触大自然,即便是都市之中,只要愿意,也可以接触彼此。
《夜莺》有一个镜头,秦昊表扬李小冉穿的裙子漂亮,李小冉苦笑说孩子生日时穿过,这一个桥段,说明菲利普·弥勒还是相当犀利,哪怕秦昊和李小冉并非那么搭的夫妻档。
《夜莺》故事里的人物设定,与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状态,并不登对和自洽。
幸好电影很快便离开了北京,在路上的李保田和杨心仪,随着逐步向中国腹地行走,虽然有一定的笑点,不过绝大多数路过的风景、遇到的人、敞开的心扉,还是很让疲惫不堪的观众,感到很是清新(注意不是小清新),无论台词是不是偶尔的矫情(外语字幕据说就更自然,看来剧本翻译有所发挥,中国化之后难免接了中国当下的不好好说话的地气)。
《夜莺》其实也给不出当下中国进城奋斗家庭的情感出路,李保田的希望是落叶归根颐养天年,然而我们难以想象一个孤老头子回到老家之后的生活场景,秦昊和李小冉在恳谈之后也阶段性的解开心结,愿意共同努力迎接新生活,而父子在老家的大树下、压水井旁说起小时候,毫无疑问过去的隔膜在于不沟通而不在于无法理喻。
《夜莺》里的夜莺,勾连过往与现在,小女孩又巧妙的用新买的夜莺替代死去的礼物,新生的礼物在秦昊用李保田做的口琴教会唱歌之后,几乎所有的情绪都从过去铺展到未来。
看完《夜莺》,很多记者和影评人表示要去广西走走,最起码到城市之外转转,至少这便是本片的价值所在。至于家庭之幸福与否,还是托尔斯泰说的好,电影能够给予的,是启发,修行还是在个人和造化。